第七百三十一章 在一切开始之前(1/2)
深海余烬正文卷第七百三十一章在一切开始之前整个幽邃深海似乎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整片维度陷入死寂，浮岛间飘动的烟尘亦静止下来，所有人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开口，唯有那宛如山脉般的古神在等待着答复，暗淡如繁星的灯光在祂的躯体上缓慢明灭着，显得极具耐心。</p>过了不知多久，雪莉的声音才在旁边打破这份死寂：“……哇哦……”</p>
邓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那座“山”：“我希望你能说得明白一点——‘接管这一切’，这是什么意思？”</p>
在轻声的震颤中，那道星型山脉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具人性化的叹息，而后才缓慢开口：“篡火者，你或许已经知道……在所谓的‘第三次长夜’中，我并没有实现蓝图上所有的计划——无垠海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庇护所，从某种意义上，我的‘创世纪’就像苍白巨人之王和梦境之王的尝试一样失败了，只不过……这场失败被延迟了一万年。”</p>
站在幽邃深海的最深处，亲耳听到一位曾塑造世间万物的古神承认祂的失败，这哪怕对于邓肯而言也是一次极具冲击性的体验，尽管此前就掌握了这方面的诸多线索，在听到幽邃圣主的话语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深深叹息。</p>
随后过了一会，他才终于打破沉默：“是的，我知道，有很多线索指明这一点。我已经看到了那些位于现实维度深海中的城邦镜像，还有幽邃深海中那些未能成型的‘半成品’，我也接触到了幽邃恶魔的真相——在一个被称作圣地岛的地方，我看到了那间大厅，那里记录着成千上万的生物资料……</p>
“种种迹象表明，如今的深海时代……其实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文明残渣在末日之后苟延残喘，作为一个‘庇护所’，它充满缺陷。”</p>
爱丽丝听着，在一旁小声嘀咕：“这说的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了……”</p>
“这已经很客气了。”雪莉同样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起来。</p>
而后，她们的小声交谈便被从那道黑暗山脉中传来的震颤打断：“是的，它充满缺陷——而现在这个充满缺陷的庇护所也在逐渐抵达极限……篡火者，观察者效应稳定锚已经失效几次了？”</p>
邓肯的眼神立刻微微变化：“……已有两次。”</p>
“它是确保庇护所中诸多‘灰烬’能够稳定、平衡、兼容存在的关键，它的照耀，可以令大湮灭之后那些彼此冲突、无法互译的世界碎片坍塌为同一个现实，而它的失效，意味着庇护所建立之初的缺陷已经累积至极限——在它彻底熄灭之后，这团被我们强行捏合在一起的‘灰烬团’就要重新飘散了。”</p>
“……所以，这跟让我接管‘这一切’有什么关系？”邓肯慢慢开口，“庇护所已经濒临极限，难不成我接管就可以让它重获新生？”</p>
“在我的计算中，是的。”</p>
邓肯闻言心中一动，在幽邃圣主如此迅速且肯定的答复中，他瞬间意识到一件事——这位“古神”比他预想的更加了解他这个“篡火者”！</p>
他立刻表情一凝，严肃开口：“为什么？”</p>
“……因为你是一个比观察者效应稳定锚更加强大、更加稳定的观察者，”黑暗山脉表面的灯光如星河般流淌闪烁，幽邃圣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维度中，“如果伱接管这一切，你的力量将足以覆盖庇护所中的一切缺陷——所有失衡的系统都将重获稳定，并恢复到建立之初最完美的状态。”</p>
“……你似乎比我更加了解我自己，”片刻沉默之后，邓肯仍然没有回应对方的“邀请”，而是皱着眉说道，“你，还有其他所谓的‘远古诸王’们，你们似乎都比我更加了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