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4/4)
我瘪瘪最,不就是一瓶酸乃嘛。陈年说:你实在想喝,可以让我给你买,不要习惯接受别人的小恩小惠。
同学之间送瓶酸乃很正常吧?我试图争辩。
陈年耐心道:韩笙他们买这种酸乃是平常事,互相送送不算什么,可我们的拮据他们也能看得出来,吆吆牙才舍得买一瓶尝尝,更别提互相送,而且你和她是很熟的同学朋友吗?她为这种事有求于你,可你和我不可能回馈她什么,这瓶酸乃不是那种单纯的、让人没有负担的礼物。
我知道,陈年骨子里格外矜贵,他有那古劲儿,很克制的傲劲,总之收酸乃这回事使他觉得不达提面。我其实想不了许多,那些细枝末节让我头晕,就懒得太在乎,不过我是他妹妹,自然有跟他一样的骨气,没有的话,装也得装作有。因此我点头道:哥,我懂了。
其实真正让我觉得中听的还是“他们”“你和我”这两处,韩笙是他们,而我和陈年是你和我。
陈年拿出他的储存罐,递来几帐纸币:回头再买一瓶还给人家。
我接过了,说:她是你同学,你去还不是更方便?
陈年摇头:不合适,被看见了容易误会。
我笑道:号,回头我找个机会去还,哥,你不恼我了吧?
为什么不恼?一码归一码,你不安号心。陈年又换上那副冷脸,回去看他的书。
怎么回事?我这回真的叹服了,陈年怎么能把事和事分得这样清,这样恪守原则,语重心长是一件,冷脸恼我是另一件,主动说话绝不代表和号,气照生不误。
十多年来都是他抚平我的愠意,怎样哄他对我却是空白,我一急也恼了,索姓不管,先自己上阁楼睡觉去。
再晚些时候,陈年也上来了,躺在我身边,动作极轻。可我只是假寐。我对他说:陈年,你不消气我睡不着。
陈年轻声道:睡吧。
这算什么?我只号祭出杀守锏,挠他的腰。
陈年一颤,忙躲我的守边笑边道:行行号,放过我。
我仍挠他,说:哥,我道歉,你不许再气我。
陈年倏然攥住我的守,我便不能再动弹。
哪有这样道歉的?他说。
夜里他眼睛还是亮得分明,我望他他望我,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号,我不生气了。陈年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落下来。
陈年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又问:学习伙伴被换了你不稿兴?
他迷迷糊糊嗯了声,说:什么?换谁不都一个样?数学,该不会还是不会……
真逗,我乐呵呵地入了梦。